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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手……好浑厚的真气！”
“这少年是谁？长的倒是满清秀的，下手却如此狠辣。”
赤阳宗外门弟子几千，居住在外门数个山峰，年纪长的过了半百，年纪幼的只有十来岁。平常，要么忙活宗内杂活琐事，要么忙着修炼，很多弟子彼此间并不熟悉，有弟子不认识黎天秀也属正常。
“外门之中，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位弟子？白寒冰是敛息聚气大成，两掌把他打晕死过去，这得多深的修为？”
“不管他多深修为，都有苦头吃了！白寒冰是白寒水的亲弟……”
“白寒水？修为达四极，外门十大弟子之一的白寒水？”
“不错，正是他。”
听到这些弟子的议论，余道面带忧虑，长叹一声：“这下子坏了。”
李大忠却不惧，大声道：“怕什么？是他们先惹事的。”
黎天秀丝毫不在意其他弟子言论，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余道师兄，你入门修行多少年了？”
余道一怔，随即叹道：“二十多年了。”
黎天秀点头，缓缓道：“修行二十多年，年过不惑，至今仍是外门弟子……余道师兄，你修为如何？”
“敛息聚气大成。”
“师兄敛息聚气大成，白寒冰也是敛息聚气大成，请问余道师兄，为何眼看着大忠受伤？不敢制止白寒冰？”黎天秀目光逼人，语气深沉。
“天秀师兄，这事不能怪余道师兄，是我自己冲动才被白寒冰打伤的，没事，我身体健壮，过两天就能恢复了。”李大忠急忙在旁劝解道。
“余道师兄，你到底怕的是什么？”黎天秀不理李大忠，目光只是盯着余道，不依不饶道。
“我……”
余道面色灰白，呆立在当场，良久，如释重负耷下肩来，苦笑道：“我余道，十一岁被长老带入宗门，修行九年才开窍，期间受尽屈辱，三次重伤，都是同门而为，最轻的一次卧床三月。直到二十四岁才敛息聚气小成，但依然谨慎为人，不敢有丝毫放肆。又用了十年，步入敛息聚气大成，这才在这外门之中站稳脚跟，没人敢随意欺辱。自此以后，修为再无寸进。我自知资质愚钝，几次想下山了此一生，但心又不甘，蹉跎至今……”
余道顿了顿，轻叹道：“我知道，天秀师弟怪我没有阻止白寒冰，让他伤了大忠师弟，心中有气……可是师弟啊，师兄若不怕，又怎能活到今日？”语气平淡，又带些自嘲，但却充满了无奈和辛酸。
“余道师兄！”李大忠叫道，鼻子有些酸，想安慰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黎天秀也微微有些动容。外门弟子中的年长者，入门都比较久了，由于自身资质差，修为难以精进，所以没法进入内门修炼高深法诀，得不到宗派重视，常受同门排挤，每个人都活的很艰辛。以他们的修为若下山过着凡人的日子，每个人都可以生活的很好。但依然有很多弟子选择留在山上苦修，只因心中那一点‘希望’——修行有成，自由逍遥。
修行，大浪淘沙，注定很多人随水流逝！
“大忠师弟，你秉性憨实，太过鲁莽，凡事三思而后行；天秀师弟，你体内天冰寒气未除，要多加小心……师兄老了，不比少年，先走了。”余道忽然一叹，转过身，向远处走去。
黎天秀看着余道背影，渐行渐远，突然喊道：“余道师兄，我辈之人，争的就是一口气。一口真气在，当无所畏惧，昂首前行。”
余道身形一震，停下脚步，过了良久才又抬步，独自离去了。
“天秀师兄，余道师兄不会有事吧？”李大忠有些哀伤地问道。
黎天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起初是有些生气，但听后了余道的话后，那股怒气消了大半，唯有轻叹。
“长老来了！”
这时，不知哪名弟子叫了一声。
众弟子抬头看去，只见一道红光从天际疾驰而来，按落在青石台上。红光散去，一个黄衣老者随之出现。
老者精神矍铄，双目含光，在青石台上环视了一圈，盘坐下来悠悠开口道：“何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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