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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三章 龙丹蜕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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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轩,把那些柴噼了之后,去挑几担水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唿道。

“哦,我知道了。”回答的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年轻人,头发犹如野草之根一般短而硬,竖在头皮上,有些乱蓬蓬之感。

那年轻人的皮肤倒极为白皙,脸上却有一丝异样的红润,也许是因为太阳光线太过强烈的原因,但他似乎有一种悠然自得之感。

这里是一处农家小院,四周都以五尺高的木桩并排围拢成墙。

木桩一截钉进土里,埋入四尺,地面五尺,惟留一道出入的大门。大门两边的木桩极高,地面之上高达一丈有余,更做了一个活门,看上去一切还算考究。

院子不是很大,有一座三进的木构房子,顶棚以棕叶、茅草之类的东西盖着,在木构房子的左边,有一篱笆围成的圈,里面是几头养得很肥的猪,还有几只鸡在院中的草地上悠闲觅食。

被唤作阿轩的年轻人正在噼一堆粗木,并将之架成一堆一堆的,看样子极为认真卖力。不过,看他抡动斧头的样子,以及噼成的一大堆柴片,就知道他的力气极大。

“芸妹,今晚多做一些饭菜,会有十几个客人来。”一个极为雄壮也极为英俊的小伙子推开大院的木门,快步小跑进入了院中,但没有瞧阿轩一眼,径直向后院行去。

那是做饭的地方,由两个大树杈吊着两个大鼎罐,更有几个蒸饭的大木桶。

这是“有邑族”族人的饮食之处,而这个进来之人,乃是“有邑族”年轻人中有些声望的化三。

“阿三呀,是什么客人?”一位中年妇女自木屋中探出头来问道。

“原来花婶也在呀,这客人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与高阳氏有关吧,反正族长说可能有大事发生,到时候就知道了。”

阿轩他本不是“有邑族”之人,他是在三个多月前被族长狩猎时捡回来的。

对于这里的生活,阿轩其实很快就适应了,族人对他也都很友善,因为只要是长老和族长说的话以及决定的事,族人都不会反对,也就不把阿轩当外人看了,因此阿轩很快融入了族人的生活中,只是他的来历仍是族人的一个不解之谜,而这个谜团惟有阿轩自己才清楚。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分和过去,但他的这种隐瞒并没有什么恶意。

有邑族比他过去的部落似乎先进了很多,有许多东西都值得他去学习,比如牛车之类。是以,阿轩才会隐姓埋名,留在这里,但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去,没有一刻忘记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爱人。每当夜深之时,他总会对着天空,对着月亮想着那善良而美丽的爱人。

三个多月了,有侨族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那群关心他的人们又怎么样了呢?

阿轩正是三个月前被巨蛇吞入腹中的轩辕。

他的存活,可谓是一个奇迹,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可轩辕没有丝毫的欢喜之情,因为在他恢复知觉之后,才蓦然发现自己往日所修习的先天真气全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在丹田深处,而他不管用何种方式,都无法冲开那股力量的封锁,现在惟一能用的,只有他那天生具备的神力,虽然这力量已经足够资格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但却无法成为一个高手,而他更不知道自己的部落在何方,不知道他思念的爱人究竟距他有多远。

轩辕的心在痛,心痛不是因为无法动用真气,而是心痛雁菲菲最后那句声嘶力竭的一声凄喊。轩辕每当忆及此处,他的心就开始痛,于是他只有忘情地投入这个陌生的族中,忘情地干活、干活……惟有这样,他才会少一些时间去想那些让他揪心的事情。

原来,轩辕那日被巨蛇吞入腹中之时,双手握紧了含沙神剑,灵台一直保持着一片空明,直到他的含沙神剑被巨蛇喉口的软骨所嵌住之时,他才感到巨蛇腹中的巨大压力,只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更有一股股异样的液体包裹着他,使之浑身燥热难当。

轩辕完全无法感受到巨蛇体外的剧烈震荡,在蛇腹之中平静如死,一共也只出现过两次震荡,那是他刚滑入蛇腹不久产生的。

轩辕也不知支撑了多久,他感觉到自己的唿吸越来越难以畅通,那怪异的粘液更使他燥热得快要爆炸,他脑海之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母亲……

在轩辕感觉快要死去之时,竟想到了歧伯,那个暗中教他练气和指点了他数月武功的怪老头。虽然他没想到歧伯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但却记起了在他被巨蛇吞入口中前歧伯所讲的那一段话。

“苍天之气,清静则意志活,顺之则阳气固,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阴味出下窍,阳气出上窍。味厚者为阴,薄者阴之阳;气厚者为阳,薄者阳之阴。味厚则泄,薄则通,气薄则发泄,厚则发热。壮火之气衰,少火之气壮。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

正当轩辕身处生死关头之时,这段话竟如一盏明灯,使他欣喜若狂。恍惚中,他记起当初歧伯教他练气之时也曾讲解过这一类型的文字,而以他对先天真气的掌握和了解,并不难明白这一段话的意思。只是他当时在蛇口之中没心情去思考,此刻偶然间想起,又身处这特殊的环境中,竟霍然顿悟。

“阴味出下窍,阳气出上窍……味厚则泄,薄则通,气薄则发泄,厚则发热……”轩辕意念至此,体内那几欲爆烈的气机立刻顺意而动,阴阳两分,走上下两窍,那种澎湃的感觉立去。

至此,轩辕完全明白了歧伯的意思,更深悟那段话的精妙所在。“壮火之气衰,少火之气壮。壮火食气,气食少火,壮火散气,少火生气……”轩辕依据这一番道理,加之往日练气的经验,他很快便理顺了体内的真气,更不断地生出一缕缕真气,在体内进行自给自足,进入龟息之状。体外的压力顿减,那怪异的粘液似也无法对其造成任何损害,但轩辕的灵台始终保持一片清明,意念未止,惟感巨蛇体内一片死寂,根本不知道巨蛇已在剧痛之下,自一条地下水道飞速远行,通向黄河,疾行数千里之远。

当轩辕的灵台达到最清明之时,脑海之中竟似乎将巨蛇体内的五脏六腑全印了进去,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那感觉告诉他,他此刻是在蛇喉之中那块横起的软骨下,而蛇喉之大,足可容下他的躯体。

轩辕自是不想在蛇腹之中长呆下去,当他完全可以控制体内真气之时,便开始试探着拔下那嵌在软骨中的剑。后来他成功了,但一股液体将他冲入了巨蛇的食道,更有一股吸力将他拖得更深。

这是轩辕没有想到的变故,差点使他体内真气走岔,幸亏他定力极好,终于记起手中的含沙神剑。

神剑挥过之处,巨蛇食道尽裂,这一刻轩辕可以感到巨蛇在剧烈地翻腾。当然,他管不了这么多,只知道破坏,将巨蛇的五脏六腑全都破坏无遗。

就在轩辕大感快意之时,他的躯体突然触到了一团烈火一般的东西,这似乎是一个充盈着巨大能量的容器,散射着无与伦比的生机。

轩辕体内的真气与之一触之时,竟散得无影无踪,他骇得肝胆俱裂,暗叫吾命休矣。黑暗之中,他根本就看不到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巨蛇顺着黄河一直东下,后来蹿入一条地下暗河,奔行了三天,足足行了两千多里,但在地下暗河之中却被卡在狭窄的河道中间,且因巨蛇体内的五脏六腑被轩辕以含沙神剑破坏无遗,已是强弩之末,早已无力挣扎。若在平时,巨蛇肯定是无法被卡住的。

轩辕在巨蛇腹中三日有余,却未死去,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之,他心里明白自己并没有死。虽然他体内的真气早就被那团如烈火般的东西激得荡然无存,可是那烈火般的东西似乎将无限生机注入了他的体内,让他不惧蛇腹中缺氧的威胁,以及那致命的压力与化肤的液体,但轩辕真的感到饿了。

已数天未进粒食之人,自然是极为饥饿的,轩辕勉力移动手脚,竟触摸到那团火热的东西。

其物并不大,入手温软,但却有一股生机和力量自手心传入体内,四通八达,使之精神大振,轩辕心中的惊讶是无与伦比的,他无法想象这顶多只有拳头般大小的东西,竟具有如此魔力,不仅仅激散了他体内的真气,更支持着他的生命,心想至此,轩辕心头一动:“若是吞掉这东西,会不会永远支持着我的生机呢?”

在强烈的好奇心和难忍的饥饿驱使下,轩辕最终摘下了这拳头大的东西吞进了腹中,一入喉,立即化作数股火热的甘流直通四肢百骸,轩辕只感无数股力量向丹田汇聚,犹如百川汇入大海一般。

轩辕大喜,借着浑身充盈的无限生机和力量奋力挥剑直向蛇腹之外乱刺。

巨蛇此刻真是连半点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了,但却拼尽余力挣扎,最终仍然无法脱开卡住躯体的河道。

轩辕的剑刺穿了蛇身外皮,却再也破不出去,因为剑尖已顶在石壁上,反而让水渗入蛇腹中。

轩辕大惊,也骇异莫名,当他伸手自巨蛇腹部打开的血洞摸出时,立即明白了此刻巨蛇身陷水洞之中,他知道,要想逃生,惟有自蛇口爬出。

此刻轩辕浑身犹如置身于一个熔炉之中煎熬,虽然浑身是力,但也痛苦莫名,当他心头仍有一丝灵志时,奋力向蛇口爬去。

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和花了多少力气,他终于以含沙神剑割开了已僵死的巨蛇之口,落入了地下河水中,然后只有一阵飘流碰撞的感觉和几乎快要爆炸的热力在冲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轩辕再次醒来时,已经置身于有邑族中,浑身似乎没有一点力气,头脑中一片混沌。

当他有了意识之时,明白这些人要将他充作奴隶,而且还拿走了他身上仅存的两件物品——含沙神剑和血如意。同时他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半根不剩,后来又来了一个老者,想出了一个折衷之策,让轩辕以神剑和血如意换取自由。

轩辕当时根本没有丝毫力气,更遑论反抗了,只好同意,以待恢复力气后,再将之夺回。

当有邑族中人问及轩辕的过去之时,轩辕只是说记不起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别人叫他阿轩。

后来那老者向他施展异术,其实轩辕当时一直都处于清醒状态,所以那老者也被骗了。

这一点连轩辕都无法理解,不过他估计可能与自己在蛇腹中所吞服的东西有关吧。

的确,事实上轩辕猜得没错,在巨蛇腹中,他所食的正是鬼三谋求了二十年都未获得的龙丹,而轩辕却鬼使神差地吞服了。

龙丹乃至阳之物,一旦融入轩辕体内,立时使其万邪不侵,那老者的异术自然无法奏效,这秘密除深知龙丹底细的人知道外,轩辕和有邑族之人当然无法明白。

轩辕服食龙丹的过程只怕连鬼三和歧富也没有料到,因为连鬼三和歧富那等级别的高手都绝不敢直接口服龙丹,因为龙丹之中所藏的巨大生机和热力会使一个人的经脉爆裂,那种热力会生成一股强劲无匹的气劲由体内向外冲击皮肤,又岂是人力所能承受的?

要知道,那巨蛇至少也有数千年的修行,方成龙身。龙丹乃是聚天地之灵气所成,这小小的一颗龙丹可以完全支撑着那条庞大躯体的全部生机,而人的躯体却是小得可怜,岂能容纳这般强烈的生机?所谓物极必反,正如将一水缸水装在水缸里则没事,但全倒进一个小杯中,则会尽数溢出。

而轩辕所遭遇的正是这种劫难,但他却活下来了,这可谓是天意。即使是鬼三吞服龙丹后,若无外界力量相辅也惟有死路一条。轩辕巧就巧在他落身于水道曲折无比的地下河中,自蛇腹中出来后顺水流淌,在河道之中四处碰撞,每撞一次,体内的劲气就外泄一些,又置身冰寒的水流之中,使得轩辕侥幸活了下来,但最终还是因龙丹的能量散发全身经脉,将往日所修练的先天真气全都封锁。

那龙丹的生机和火劲也全都锁于丹田之中,无法运用。因为轩辕不能控制这股外来力量,所幸他天生神力,在有邑族中休息几天后,便可以干活了,恢复体力的速度极快。

于是,轩辕就在有邑族中做一些不重要的杂活、粗活,他在干活的同时,又不忘学习有邑族中的先进技术,更不断修习歧伯所传的练气心法,以图一点点地激活存于丹田中的那团外来真气。

同时,他私下打听这里距有侨族究竟有多远,但是大多数人根本没听说过有侨族这样一个部落,只有少数老者似乎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部落的存在,但具体在哪里却一点也不知道,即使偶尔有人知道,也只说距此相隔数千里之遥,听得轩辕直皱眉头,这就像是在说神话一般。

但轩辕知道,这里离自己的家园至少有千里之遥,虽然他懂得看星星辨路,知道有侨族所在的方位,但这么遥远的路程,又打消了他立刻返回家园的念头,即使要返回家园,至少也得等功力尽复之后,因此,轩辕便安心地住在了有邑族。

轩辕正在后院用着晚餐,他虽然在族中算是自由人,属于族中的一员,但却只能同妇孺等级,特别是在有客人前来的时候,只有族中的勇士们才可以与长老、族长、客人们一起吃饭,是以轩辕只好留在这个院中做一些烧火打杂的事情。

客人来时,一般都在客厅中,那是一个以石头砌成的大殿,也极为气派,连屋顶都是以石梁搭起,然后以木板夹缝,上面再盖一层厚达五尺的黄土,并向两边稍稍倾斜。

顶上的黄土在建造时以水浇湿,待干燥时就会结成一大块板,连雨水都无法渗入其中。

客厅的大门高有二丈有余,宽六尺,更有几扇一丈见方的活动窗,夏天可全都打开通风,冬日便紧紧关闭,那也是族中惟一值得人们骄傲的建筑,因为它花费了五年时间才建成。

一般来说,当有重要客人前来“有邑族”时,都会在宴会之后举行野火会,轩辕来到族中已有三个月了,却未曾参加过一次野火会,因为在这三个月中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需要调动全族人的热情。不过,今天前来“有邑族”的客人十分重要,因为族长在下午就已宣告今晚会举行野火会,可以让族中的男女们尽情欢舞。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特别是年轻人,因为在这个晚会上,所有的年轻人都可向自己喜欢的人示爱,可以在这一晚与相爱的人结为夫妇……总之,这是一个极为受欢迎的夜晚。

“阿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不去看野火会?”

轩辕自沉思冥想之中惊醒过来,扭过头向说话者望去,他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燕琼,是你?”轩辕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来者正是“有邑族”中那位容易害羞的美丽倩女燕琼。

燕琼似乎有些羞怯地避过轩辕那有些热烈的目光,轻声道:“清姐正到处找你呢。”

“她找我干什么?”轩辕并不感到意外地问道。他其实早就知道,只要他不出现在野火会上,叶清一定会四处寻找,叶清是族中的寡妇,两年中死了七个丈夫,虽然叶清非常迷人,不过轩辕对那俏寡妇并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惹上一些没有必要的情感。

燕琼偷偷地望了轩辕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轩辕一呆,不由大感好笑,转过身来面对燕琼而坐,右手将嘴中的一根草茎摘了下来,笑问道:“不知燕姑娘是指什么关系?”

燕琼脸上闪过一片红云,几乎想转身就走,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

轩辕心头一荡,知道燕琼的脸皮太嫩,自己刚才的问话也大有毛病,不由得干笑道:“不好意思,阿轩太唐突了,其实我跟清姐一点关系也没有,若硬要说有,我也只是将她当姐姐看待,我想燕姑娘可能是误会了。”

“真的没有吗?”燕琼的俏脸埋得更低,小声问道。

若不是这个夜很寂静,轩辕恐怕也听不清了。但轩辕却听清了燕琼所言,禁不住心中大感兴奋,认真地道:“这当然是真的,我无论骗谁也不敢骗你呀,对了,你怎么也没有去看野火会?”

“我,我……是清姐让我来找你的。”燕琼嗫嚅道。

“我们坐下来说,好吗?你身边有块石头,还是挺干净的。”轩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而恳切,可心里却涌起了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可不是个傻子,燕琼的话语之中明显是对自己大有情意,否则怎会显得如此拘束?不过,他可不想太操之过急,吓着了这位脸皮嫩的小美人,虽然他也极想夺得这美人的芳心,但他知道一切必须循序渐进,首先稳住对方再说。

轩辕并不以为这是一种罪过,男欢女爱,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爱美之心更是人人皆而有之,若谁不想将美人变为自己的女人,那才是真正的傻子,问题只是在于谁有足够的魅力让女人臣服于自己。当然,虽他心中仍记着雁菲菲,但在这种蛮荒时代都极为开放,他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故乡,也便不在乎这些游戏。

燕琼似乎也感受到轩辕那种自然流露的恳切,使她不再心慌,反而依言坐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光线比较暗吧,燕琼似乎对轩辕那熠熠目光并不是很敏感,反而坦然了一些。

“你刚才不是说清姐也在找我吗?”轩辕缓缓地由正题入手,尽量不给对方造成压力。

“是呀,清姐也在找你,但她怕一个人找不到你,所以就让我也来帮她找了。”燕琼语气中果然没有太多的不安。

“我又不是一只老鼠,小得钻进草丛就找不到了,干嘛要这么多人来找?”轩辕嘀咕地埋怨道。

燕琼大感有趣,抿嘴一乐,气氛也就缓和了一些。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轩辕奇问道,心中却在盘算着,这种距离可不好玩,得坐近些才行。

“我也不知道,清姐往北边去了,我就向东边走,谁知道正好碰到你在这里。”燕琼微微有些羞怯地道。

“天这么黑,她也真是的,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怕丢掉吗?还这么找,这荒山野岭的,要是你有个闪失,我看她如何向族长交代……”

“你别怪她,其实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燕琼打断轩辕的话,忙分辩道。

“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你知道吗?”轩辕讶然问道,他似乎极为敏感地觉察出了燕琼语调中的变化。

“说出来后,你可不要生气?”燕琼有些担心地道,同时也有一些微微的伤感。

轩辕一怔,愣愣地望着燕琼,心中涌起一丝阴影,问道:“你说吧,我不会生气的。”

燕琼难得地正视了轩辕的目光,没有半点回避之意,犹豫了半晌才道:“族长准备将你送人!”

“什么?”轩辕惊唿一声,立身而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却已经听清了燕琼的话,自己的反问只是一个不需要重复回答的多余问题。

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竟然被叶放当成物品拿去送人,这跟奴隶又有什么分别?虽然他知道自己在叶放的心中只不过比奴隶稍稍好一些,但是他在这三个多月中,已对这个部族的人或事产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感情,他已把自己当成了这个族中的一员,可此刻叶放却做出如此决定,的确让他心中感到愤怒至极。

“你……你生气了?”燕琼吓了一跳,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惶声问道。

轩辕吸了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容易受到惊吓的美人面前发脾气,不由向燕琼苦笑了笑,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没有吓着你吧?”

燕琼微微松了口气,心中却有些无奈,正想安慰对方几句,轩辕却抢先道:“没事,还是坐下来谈吧。”

燕琼一呆,轩辕已坐在离她只有两尺远的草地上,并轻轻地叹了口气。

燕琼的神情似乎被轩辕的叹气声触动了一下,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该与轩辕坐得这么近,但听到对方叹息后,竟主动向轩辕靠近了一下,轻声安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向小姨娘求求情,族长很听小姨娘的话,说不定不将你……”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这种低声下气求人的事情,我阿轩不屑为之。”轩辕断然打断了燕琼的话道。

“可是……”燕琼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似乎并不明白轩辕心中想些什么,轩辕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谜。

“不要可是了,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的,与其拖到将来更痛苦,倒不如快些面对它更好。但阿轩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三个月来的日子,不会忘记这里的每一个人。”轩辕说着扭头深深地望着燕琼有些异样的俏脸,口气坚定地道。

“燕琼会忘记阿轩吗?”轩辕有些期待地问道,虽然是在黑夜中,但在满天的星光和明媚的月色映照下,且两人相隔咫尺,轩辕完全可以清楚地捕捉到燕琼的每一丝表情。

燕琼微微垂下头去,不敢与轩辕那亮若星辰的眸子相对,一双玉手有些不自然地拧着衣角,但她却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表示她是在回答轩辕的问话。

轩辕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但却没有再逼视她,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空阔辽远的星空。

夜空是那般宁静深远,似乎隐含着无限的深意。

“月亮快圆了!”轩辕淡淡地吁了口气道。

燕琼微讶,也跟着抬起头来望着那美丽的夜空,她似乎还是第一次发现夜空有些意思,不由应了声:“是呀,月亮快圆了。”

“月将圆,人却要散……”轩辕自语道。

燕琼不语,她心中也掠过一丝伤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位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却让她的心有些乱。她注意他并不是太久,才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轩辕给她的印象似乎极为特别,他仿佛有着与族人不同的内涵,后来她知道这个高大挺拔,还算英俊的男子果然并不是自己的族人和邻族之人,而是谁也不知他过去的神秘人物。于是她对他更加产生了一丝连她自己也抗拒不了的兴趣。燕琼开始注意轩辕的活动,开始留心有关于轩辕的流言和猜测。

对于轩辕这样一个神秘的新人物,女人们自是谈论得最多。有人说他长得精壮结实,有人说他力大勤劳,女人们的心思比较简单,对于异性,特别是很有魅力的异性,总会比男人们容易接受得多。因此,轩辕很快就成了女人们谈论的主题,而轩辕这三个多月的表现和那神秘的过去,的确是个很好的话题。

燕琼自然也暗中观察过这样一个几乎天天都听说过的男子,发现轩辕不太喜欢说多余的话,更不会对任何人有什么抱怨,但却非吝啬言语之人,每一句话都似乎很得人心,又说到实处,更不介意别人拿他开玩笑,这在族中男人之中几乎没有。而轩辕的眼睛更是特别,似乎存在着许多或哀伤、或欢乐、或痛苦的往事,特别吸引人,还有那种淡淡的笑容……

燕琼只是想着,却无语,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样一个难以看透却又极为特别的男人。

“你一个人前来找我,那他们岂不都在找你?”轩辕突然笑着向燕琼道。

燕琼反问道:“他们?”

“是呀,你走了,那些人夺了红花只怕没人送了。”轩辕笑道。

燕琼俏脸微微一红,道:“他们送他们的,关我什么事?”

“哦,他们可都是族中的勇士哦,一个个勇悍无比,而且都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轩辕有些怪怪地望着燕琼,反问道。

燕琼避开了轩辕那有些灼人的目光,毫不在乎地道:“我才不稀罕呢!”

轩辕突然伸出右臂,大胆地将燕琼揽入怀中,讪笑道:“那你稀不稀罕我送你一朵红光?”燕琼闻言又羞又急,却又全身发软,无力推开对方。

其实,就算她并没有全身发软,她也不可能胜过轩辕的大力,她只能够挣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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