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第47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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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瞠目看着高高在上的萧逸,没忍住视线低瞟,顺着刚才的话想了想,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身子,老老实实地坐好,再不敢偷看楚璇,开始一本正经地回话。

他于半月前和萧逸做成了笔交易,萧逸帮他找胥朝已故公主别夏留下调遣军队的信物迦陵镜,而他则帮萧逸把幕后主谋即别夏后人挖出来。

“陛下,我这几日与父亲通书信,让他在胥朝内部就别夏后人的事秘密探查了一番,近日终于有了些结果。”

秦莺莺微顿,眸中闪过狡黠的光,仰头看向萧逸,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萧逸略勾了下唇角,端稳地坐着,平缓道:“你放心,既然是交易,若你的消息有价值,朕会回你同样有价值的东西。”

秦莺莺放了心,粲然一笑,道:“其实这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年岁太久,当年的人大都不在了,才渐渐淡出人的视线,到今日才又被重新提起。”

“陛下当日不是问过我吗?别夏如此手段,能在落败溃逃之际布下这般奇局,这样的人,为什么当年会夺位失败?其实还真不单单是因为命。”

楚璇禀息听着,好像被他寥寥数语带入了数十年前那场硝烟弥漫、波诡云谲的夺位之争里,不由得好奇心大盛。

那秦莺莺大概是知道成功勾出了他们的好奇,反倒卖起了关子,端着不痛快往下说了,只含笑看向萧逸,“外臣说得有些渴,想饮茶歇一歇,不如陛下也先说一点。”

说罢,他抬起了身前的白釉茶瓯,敛袖送到唇边,细细品茗了起来。

楚璇一愣,当即反应了过来。

这人是怕萧逸不守信诺,亦或是怕自己把消息和盘托出后,失去了讨价还价的筹码。

还有可能……他要根据萧逸这里的消息价值,来决定后面的话该说几分。

她不由得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秦莺莺。

一个男儿身,整天着女儿妆登堂入庙,瞧着是荒唐,且性情如此好色不羁,看上去跟浪迹于长安秦楼楚馆那些依靠祖荫的纨绔没有什么两样。

可当面对关键事时,却又能精明算计到分毫不差。

也是,宗府乃是胥朝的根基命门,能执掌宗府的人,就算有显贵出身作为推力,自身也不会是个等闲之辈。

楚璇虽然知道萧逸也是个成了精的狐狸,但还是不免担心,歪头看向身侧的他,却见萧逸轻幽一笑,目光幽邃地望着秦莺莺,干脆道:“好。”

“初安十年,邵阳闹饥荒,灾民聚集,多落草为寇,同当地守军短兵相接,局面一时失控。朕派禁军统领徐慕带着赈灾钱粮入邵阳。”

楚璇惊愕,这事还跟徐慕有关?

萧逸的声音平缓响在宣阔敞朗的大殿上,毫无波澜:“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徐慕是禁军统领,他的职责是护卫禁宫,保朕安危,为什么要他带兵去邵阳赈灾?”

“只是当时你们胥朝内乱,机缘巧合之下,处于颓势的那一方有人逃到了大周,在邵阳落脚,想要向大周寻求庇护,而见面礼就是那枚迦陵镜。”

“朕当时年幼,身边可信之人不多,只有派自己最信任的义兄去取。”

殿中一片寂静,楚璇看见秦莺莺捏着瓯沿的手微晃了晃,一滴茶水从瓯中飞溅出来,正落到襟前刺绣的那只鸸鹋上。

他睫羽轻覆,半遮半掩着眼底一划而过的激动。

萧逸疏懒地看向他:“茶喝完了吗?嗓子润好了吗?可以继续说了吗?”

楚璇几乎要拊掌称妙。

若是把这两人送去写话本,那绝对都是断章的好手,直把人的心吊得高高的,然后戛然而止。

秦莺莺果然*颠*颠地放下茶瓯,甚是乖觉地继续说:“别夏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失去了朝中股肱老臣的拥立。这话还是要从胥朝连年来的积弱说起,当年的别夏一介女流,却端得雄心壮志,想要重整山河,挽社稷颓弱之危局,凭她一己之力自然是不行的。”

“她想要寻求外援,便把目光投向了大周。你们猜猜她找上了谁?”

几乎话音刚落,楚璇还没来得及把信息捋顺一下,就听身侧的萧逸干脆且笃定道:“梁王。”

秦莺莺不住地点头:“是呀,就是梁王。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胥朝朝局的整体氛围虽然开明,但那其实都是明面上的,骨子还是墨守成规,迂腐至极的。”

“别夏这一招太过冒险,有引狼入室的嫌疑,引起了老臣们的不满。其实若她是个男人,也未必会一下子失去人心,但偏偏她是个女人。我曾说过,鼎盛的权势会让人忽略性别,那些老臣本就是看中了她的雄才伟略,而渐忽略了她是个女人。”

“但她试图将大周势力引入胥朝,却无意中提醒了他们:女人就是女人,当不起大局,行事也不够谨慎。最重要的是,胥朝偏安一隅多年,老臣们在乎自己手中的权势甚于国家是否兴盛。那时的胥王成功抓住了老臣们的这点心理,趁虚而入,对他们多加笼络,渐渐地把别夏孤立起来。”

说到这儿,秦莺莺不禁生出了些对英雄末路的惋惜:“她不得不收整残局,颓败而逃,逃来了大周,找上了梁王。”

不管前边的故事多抓心,可于他们而言,这才是关键。

楚璇凝神听着,秦莺莺却遗憾地一笑:“别夏在梁王府待了半年,与梁王闹翻,独自离去,再无踪影。”

闹翻了?

楚璇脑中那根弦一紧,看向萧逸,却见萧逸也皱起眉:“闹翻了?”

秦莺莺笑意渐浓:“是,就是闹翻了。有意思吧,你十分笃定地对我说过,如今在梁王背后支持他的胥朝实力便是别夏留下的,可是据我和父亲查到的东西表明,别夏当年就是跟梁王闹翻了,那她的后人为什么要在今天支持梁王?”

萧逸额间的纹络愈深,陷入沉思。蓦地,他抬头看向秦莺莺。

秦莺莺摇头:“就到这里,后面的事就需要皇帝陛下自己去追查了。”

萧逸也不纠缠,轻颔首,续着方才的话道:“朕派徐慕入邵阳,是想让他去取那枚至关重要的迦陵镜,他取到了,并且飞鸽传书告知朕,会在赈灾之后立即回京。但是,他却死在了邵阳,当他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找遍了全身,却没有发现那枚迦陵镜。”

秦莺莺皱眉:“那……”

萧逸无比轻巧道:“就到这里,后面的事就需要你自己去追查了。”

秦莺莺被自己掷出去的矛一戳,脸色堪称精彩。

但楚璇却没有心思再看热闹,她微低了头,想:不对,萧逸没有跟他说实话。

萧逸曾经跟她说过,当年徐慕并不是像外界所传那样死在了落马道,而是自落马道逃生,死在了道外五里的丰邑台。

而且,最先找到徐慕尸体的是她的父亲。

如他所言,若是徐慕早就拿到了那枚至关重要的迦陵镜,那就是被杀他的人拿走了。因为他生前给萧逸来过信,已拿到迦陵镜,那东西如此重要他不会给旁人保管,而一定会放在自己身上。

而若是他死后那东西还在身上,会被父亲拿到再转交给萧逸的,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排除掉种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迦陵镜被凶手拿走了。

可萧逸早就推测出,凶手就是别夏后人,是那个躲在梁王身后的黑手。

而秦莺莺却又在观测胥朝内部军队动向后,认定那个幕后黑手还没有得到迦陵镜。

这是一个巨大的矛盾!连她都想到了,萧逸不可能没想到。

她望向萧逸,见他神色平静坦然,半分作伪的痕迹也看不出来,而那可怜的秦莺莺还紧皱眉头垂眸沉思。

秦莺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楚璇想到的事情。

因为徐慕死在丰邑台一事是个秘密,只有萧逸和围绕在他身边的少数近臣知道。

秦莺莺所知道的和这普天下的其余人知道的一样,他们都以为徐慕死在了落马道,是被萧鸢所杀。

可实际是,萧鸢连徐慕的身都没有近,只在事后捡了几个碎尸块给自己冒领功勋。

楚璇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萧逸刚才说的话。

——“他却死在了邵阳,当他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找遍了全身,却没有发现那枚迦陵镜。”

其实萧逸也没有说谎,只是非常巧妙地遗漏了部分重要细节,而遗漏掉这些细节,却足以把秦莺莺误导到另一个与事实可能差之千里的错误方向。

楚璇知道父亲的身份是机密,萧逸不可能告诉秦莺莺,可就算这样,他应当也有办法隐掉父亲身份,把事情讲得最接近事实。

可他没有,他由着秦莺莺被误导,甚至还在措辞上精妙润色,几乎毫无破绽。

他们不是朋友吗?不是真心地在互相帮助吗?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啊,为什么要这样?

楚璇疑惑地看向萧逸,萧逸察觉到投注到自己脸上的炙热视线,也侧头看向她,秀致的唇微微弯起,抛给她一个温柔安静的笑。

真好像是在外面偷了鸡的黄鼠狼回到窝里跟自己的母狼装善良无害。

楚璇一愣。

旋即……呸!这个比喻不对,连自己也骂着了。

殿前思索良久而不得法门的秦莺莺终于长叹一口气,无比挫败道:“你们大周的水真是太深了,一般的人别说搅了,就是看都看不透,你说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蹚过来的?”

萧逸微微一笑,平淡道:“朕的命和皇位连在一起,必须得蹚过来,不然就是死。”

秦莺莺连连嗟叹,带着几分怜惜几分哀愁,摇头晃脑地走了。

他一走,楚璇便满怀疑惑地握住萧逸的手,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萧逸道:“我说的话你还真是从来不往心里去。”他瞥了眼夜色浓酽的殿外,秦莺莺早已走得没了影:“我不是说过吗?除了会读书还得会看人心,这是个聪明人,你可拿他练手,多揣摩揣摩他,精进一下自己的心智城府。你揣摩了吗?还不是在等着我喂你吃现成的。”

楚璇无比郁闷地低下头,心里十分不服气。觉得萧逸肯定是今天晚上训江淮训顺嘴了,江淮走了又来训她,还是一个调调,好像真拿她当是他的干女儿了。

凭什么?

她比江淮聪明多了,她只是没有萧逸聪明,可萧逸这么个浑身心眼的老狐狸,她没有他聪明多正常,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比他聪明的人吧。

想到这儿,她抬起下颌,忿忿道:“我不想知道了,你也别告诉我,也别理我,我要回我自己的寝殿。”说罢,她抽出手站起身就要走。

萧逸歪头看她,心里也上来气,不就是训了她两句嘛,他是她小舅舅,是她夫君,挨句他的训又怎么了,况且她就是没动脑子,没把他的话往心里放,他也没训错啊。

因此他打定了主意:不哄,就是不哄,还反了她了。

可这丫头好像也铁了心不回头,疾风一样越过长殿直奔门口,迈步子使的劲太大,把鬓侧的鸢尾金钗都带歪了……

外面凉风骤起,狂啸飞旋,裹着沙砾迎面扑过来,楚璇缩了缩脑袋,毅然决然地抬起腿要迈出殿,忽觉腰间一紧。

萧逸从身后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回拖,边拖边凉凉眄了一眼站在殿门口看笑话看得花叶怒放的高显仁,冷声道:“关殿门。”

眼睁睁看着两扇厚重朱漆门在自己面前合上,而环在腰间的两只胳膊跟铁铸似的,挣脱也挣脱不开,楚璇只有拼命且徒劳地狠踢腿,可偏偏萧逸是从她身后抱住她的,根本也踢不到他啊。

“你当宣室殿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就走就走啊。当我是什么人,你高兴了过来摸两下,不高兴了就要把我丢下,做梦!今天我就得给你改改你这薄情寡性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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